章程？”
&esp;&esp;“来了楼里之后便一直和教引叔叔学教坊司的规矩，今日大人光临，奴才是头一回出来待客。”
&esp;&esp;男子的重音落在‘头一回’这三个字上。
&esp;&esp;姜逸自然听出了他在强调什么，扭头看了他一眼。
&esp;&esp;那目光老练，仿佛一眼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柳腰腰贝齿咬了咬下唇，不自在的垂了眸子。
&esp;&esp;姜逸见他耳尖红了，便错开了眼眸，一个刚来教坊司不久的人，能知道这些已经是实属不易，再核心的东西他也接触不到。
&esp;&esp;姜逸又问了问他们的日常起居，平时可会受私刑，有没有闹出过人命。
&esp;&esp;柳腰腰一一答了，楼里不设刑堂，若是他们见罪了客人，就会被关进黑屋，不给吃食和水，直到长了教训，听话了才会被放出来。
&esp;&esp;“至于有没有闹出过人命，奴才真的不清楚，但是奴才听秋叔说过，若是遇到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去伺候的人会受些磋磨，只要给足了银两，楼里也不会干涉。”
&esp;&esp;柳腰腰一直悄悄观察姜逸的面色，只见她微不可察的皱了眉。
&esp;&esp;秋叔说过，最好伺候和说话的恩客必然是那些年轻的女子，她们涉世未深，最是容易惜弱怜贫。漂亮的儿郎哭一哭惨，扮一扮柔弱，嘴上说些钦慕的话，就能骗的了钱财，更有甚者，将人包下来，等着大赦之后带回家去都是有的。
&esp;&esp;柳腰腰心下一动，眼前的姜大人龙章凤姿，瞧他跪在地上，几次三番让他起身，不像是会作践人的，若是真的能得她庇佑，那他在教坊司就能过上安生日子了。
&esp;&esp;况且她这样身份的人，碰过的东西应当是不会让她人再来染指，自己应该就不用落到伺候不同的女人的份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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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9章
&esp;&esp;◎大人若是喜欢，可以常来◎
&esp;&esp;柳腰腰等了一会，姜逸没有在问什么，他余光瞥见姜逸垂眸思索着什么，片刻又抬手去端桌上的茶盏。
&esp;&esp;柳腰腰心头一紧，那一盏茶姜逸之前已经饮过一次，现在肯定见底且凉透了。他立刻将怀中的琵琶横放在桌案上，起身执着茶壶移步去给姜逸茶，柔声道：“大人，茶凉了，奴才给您续上热的。”
&esp;&esp;姜逸端起茶盏才发现茶盏空了，瞧着执着茶壶侧身站在自己身侧的柳腰腰，复将茶盏放回了桌案上，摆了摆手：“不用续了，也没什么事了，我这就走。”
&esp;&esp;柳腰腰心头一惊，不可置信的抬眼，对上姜逸的眼眸，僵硬的撤出了笑容，“大人，大人您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急着走呢？”
&esp;&esp;“不如，不如奴才给您谈一首琵琶曲，替您解解闷成吗？”
&esp;&esp;人就站在她身侧，离得极近，姜逸甚至能听到他胸腔凌乱的心跳声。往日在各种宴席上，也会有侍宴的男子，跪坐在她身侧添茶倒酒。
&esp;&esp;无一例外，身上都有一股子熏香的味道，涂着丹蔻的指甲执着酒壶，她瞧见了就觉得刺目。
&esp;&esp;然而此时，身侧的柳腰腰，握着茶壶的一双素手白净修长，指节分明。浑身上下没有奇怪的味道，穿着一身规整的月牙袍，也是离得她这样，做同样斟茶的事情，她心中却没有一丝反感。
&esp;&esp;姜逸不由的朝他面上多看了两眼。
&esp;&esp;柳腰腰察觉到姜逸眸中的一丝兴趣，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稳住心神，也不等姜逸发话，便先将姜逸刚刚放在桌案上的茶盏续上热茶。
&esp;&esp;热水注下，茶叶翻飞，这茶都续上了，姜逸倒不好起身就走。
&esp;&esp;柳腰腰复又将琵琶抱在怀中，站在姜逸面前，低声问，“姜大人，您喜欢听什么曲子？”
&esp;&esp;他问的小心翼翼，努力扬起的笑脸，眸中还有几分讨好的神色。
&esp;&esp;姜逸对这些吟风弄月之事向来没什么研究，只是大致分辨出几首名曲，要说鉴赏品评，她可就是门外汉了。
&esp;&esp;但是眼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不是真来逛窑子，眼前这男子，生着留她过夜的心思，姜逸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esp;&esp;柳腰腰察觉到姜逸面上的迟疑，眸中立刻露出了哀求的神色，软声开口，“大人这样的贵客好不容易来一次，若是略坐坐就走了，楼里定然会觉得是奴才没伺候好，见罪了大人，那奴才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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