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邢森气着气着忍不住发笑。
难怪他妈妈说他一生病就爱撒娇,还真没错,平时这小子除了交易赚钱,其余时候都恨不得离自己十万八千米。钱是要赚的,怕自己又是怕的。说好的给他找出第一名和第二名的线索,第二名到现在过去多久了都没消息。
算了,第二名是谁暂且不说,先把这小子的病解决了再说。
谢枳还在左右扭着身体试图摆脱毛毛虫被笼,身上又冷又热,衣服已经被完全汗水打湿,喉咙里苦得发涩好像无数只手扒开了他的嘴,往里面倒鲜榨的苦瓜汁。
这让他迷迷糊糊地回忆起小时候,有次中暑上火,辛西娅女士就榨了满满一升的苦瓜汁逼着他喝下去。
过往被切割成无数的碎片,碎片里起先是辛西娅女士的脸,后来逐渐变成了一部部恐怖片,僵尸、厉鬼、蛆虫、美人鱼……
他突然好想吐。
“呕……”谢枳忽的翻身朝床边干呕。
邢森警铃大作赶紧找垃圾桶,但垃圾桶不知道被哪个该死的混蛋一脚踢到了厕所门口。邢森皱紧眉,迅速伸出手,“别吐地上!”
谢枳的脸埋在他手掌心里,肩膀微微颤抖,虚弱的像是被风拍打的小白菜叶子,蔫了吧唧的垂着。
但幸好只是干呕,没有真吐出来。邢森快步把垃圾桶拿到床边。
做完这件事才后知后觉地自我怀疑:“我t疯了?……刚刚居然想拿手去给他接那么恶心的东西。”
从小接受的环境熏陶就没让邢森产生过自己未来会伸手去给一个无异能者接呕吐物的可能,但他不仅做了,还连犹豫都没犹豫。
“要死。”
虽然他总说谢枳长得是自己的菜,但食色性也,邢森没理由抗拒。
可这一遭却稍微有点超过了他对谢枳在自己心里的定位……
邢森看向手掌,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傍晚,谢枳的高烧总算退了下来。
邢森让医生来看过,发烧的根源和受凉无关,而是精神体进入了低潮期。听到这邢森才想起来今早从谢枳被褥里钻出来的那只兔子,看起来比谢枳本人的情况甚至更糟糕。
异能者的身体素质和潜能比普通人要强百倍,但随之而来也会产生许多“诅咒”,比如精神体的【发情周期】,以及【低潮期】。要是放在小说剧情里,低潮期有些类似于阿尔法的易感期,这期间的异能者和精神体的状态会变得相当不稳定,但个体表现特征不同,有的异能者会变得极其容易生病,就好比谢枳。有的则会性格极度敏感易怒,有的严重些还会影响到异能使用,更甚的异能消失。
谢枳是最前者,低潮期期间高烧不断,还爱做噩梦。
医生注射了舒缓剂后他的身体状况才终于转好,那只兔子也稍微有了点精神,软趴趴成饼状倒在地上,尾巴团抖动着。
邢森把兔子捞起来,左右晃了晃,兔子要死不活地随风摇摆。
他记得谢枳这只精神体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毛橘子?长得还挺可爱,就是毛发潦草,跟主人一模一样。
把毛橘子丢到床尾,邢森抬手摸了摸谢枳的额头,确认温度已经回归正常。
“真行,大闹一场后自己却呼呼睡过去。”他低哼一声道。闻见自己身上的汗味,抓起衣服进了浴室。
胸口被谢枳咬出来的牙印还在,不算浅的一圈,就在锁骨下方。
邢森眯着一只眼,靠近镜子摸向那圈牙印,舌尖忍不住顶了顶腮帮子。
疼是不疼了。
但是心痒,痒得要命。
他抄过架子上的手机,对着牙印咔咔狂拍,以待凶手苏醒后对簿公堂。顺带又欣赏了几分钟照片里自己的胸肌,才满意放下手机冲了个冷水澡。
男人冲澡都快,几分钟的功夫邢森就一身清爽地推门出来了。
结果刚出去,看到寝室里的场面又一阵无语。
又开始了。
还以为他睡着了,这又在干什么呢?
地面一片狼藉,某个家伙在被窝里动来动去,短袖、裤子、内裤一件件丢出来。
白橘条纹的内裤落在邢森鞋边,他低头看了一会儿,抬头向少年。某只兔子已经把自己脱得完全精光,能看到赤裸圆润的肩头,被褥但凡再低一点就能看到胸膛。
邢森手掐进掌心里,咬牙切齿:“才退烧又脱衣服,你真想死啊?”
谢枳停住,不小心缠在大腿上的某条皮带半天都没抽出来,见皮带主人来了,小声:“都是汗,好臭…”
“……”邢森总是拿他没办法,“等着,我给你拿衣服,不准乱动爬出来,否则我就拍你的裸照发到论坛上去。”
谢枳:“哼哼哼哼。”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
邢森打开谢枳的衣柜,从里面翻找新衣服。少年的衣服都整整齐齐挂好,并按照颜色区分,色彩大都很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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