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那些是……”申屠烬紧紧盯着飘出肉香的那几口大锅,呼吸急促,眼眶通红!
“当然是你送来的夜宵啊。”木比塔让人打开了锅盖,锅中狼肉翻滚,一只被剥了皮的狼头在其间清晰可见。
“阿檀……阿檀……”因为抚摸过灰狼的头太多次,申屠烬竟一眼就认出了那头骨,霎时满目红丝:“羌狗我杀了你!!!”
被两名羌卒反手押在椅侧的盛宴,于此时也流下了眼泪。闭目狠狠咬牙。
木比塔拿筷子戳着锅中的狼头,抬头来看向申屠烬的眼神说不出的残毒。“你是中原武林那个御兽为奴的申屠家的人……对吧?不知道现在饿不饿?想不想也吃块狼肉?”
申屠烬呼吸急促,狠狠看着他,牙间已咬出了血。
木比塔低头拨弄着狼肉,眼前不是锅中的热气,而是刑架上之人此前一把将盛宴搂在胸口的画面。手中筷子越加用力,耳畔的回声也越来越响。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不论你是大哥还是巫家的小姐,我都早已衷情于你!
——我不知你怎么看待我,但我不可能放得下你!
“呵呵。”不觉便笑出了声,然笑声阴恻而瘆人。此前在夏军阵前,便见他二人每每进退同时……即便在战场上,也是背靠着背杀敌……
目中狞色一层层地裹上来。木比塔眼中所见,只有盛宴反身扑在申屠烬身上的那一幕。
——是用了多大的力,才按住了腕上的袖箭没有射向他们?
想要一起死?
老子偏不让你们如愿!!!
“可以开始行刑了。”
盛宴闻话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申屠烬。
“木比塔将军,给他用什么刑?”
木比塔闻话笑了一声,手中筷子点了两下:“这还用问吗?老子不是把锅都架好了么?”
此言一出,便是羌卒都愣了下。
“给我把他身上的肉,一块块都剐下来。就从手臂开始。”白亮的犬牙此刻便犹如恶鬼的獠牙,盛宴听见他道:“剐下来,洗净了,扔锅里。”
申屠烬闻言大笑,而后眼眶通红地看着木比塔,目中全是狠意。
一名羌卒拿着宰羊剔骨的薄刀走了过去,扯掉申屠烬上身衣物,又快又狠地朝着申屠烬左臂上方下刀剜去。
压抑的惨叫从牙关间低溢出来。盛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单薄的中衣罩在身上,掩不住身体的颤簌。
她仿佛被人一下子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打散了十九年来所有傲气,眼前阵阵白光,脑中阵阵黑芒。
想要伸手抓向木比塔,却被押着她的羌卒桎得动弹不得,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随后双腿一软,终于在木比塔椅侧跪了下来。
“放过他……求你……”
原本稳坐虎皮椅中的木比塔脑中猛然震了一下。只觉耳边出现了幻觉。他慢慢回转头来看向了盛宴。
长发披散凌乱,满面苍白无血,伤势恢复了几成但仍未愈的瘦长女子此刻跪在了他的椅侧,满目不能承受的痛色和哀意。
木比塔胸口亦不受控制地起伏起来。
“啪!”的一声,他将手中握着的长筷用力掷出,陡然怒不可遏地吼道:“给我用力剐!”
四周羌卒皆被吓到,根本不知他为何大怒!行刑的羌卒流着冷汗片下一块薄肉来赶紧去重新下刀……
盛宴挣开了押着她的两名羌卒,不等他们再来抓她,就伸手抓住了木比塔的衣袖,牢牢攥进了掌心里,不肯放开。“求你了……放过他吧……木比塔……求你……”
椅中少年眼眶亦红彻,他猛地抬脚踢翻了面前那口大锅,汤水四溅泼撒,有些甚至溅上了离远围坐在地的羌卒。咬着牙一字字道:“继续剐,不许停!”
四下羌卒看着滚落一地的狼肉,无不战战而退,立于远处大气都不敢出。
刑架上的申屠烬用力昂起了头。看着跪在少年羌骑将领椅侧为自己哀求的盛宴,一颗心如同被针刺锥凿过,一瞬间比利刃游走在上臂、剜下他的肉来还要疼。
他嘶哑着声音想说:不要求他……
可是刀刃剜进肉里,他咬着牙,说不出话。
盛宴紧紧拽着他的衣袖,身体一点点蜷起,她低头慢慢伏到了地上,语声低喑至极:“木比塔……木比塔……我求你……”
木比塔铁青着脸猛地站起,怒极道:“给我砍下他的头——”
他转头冷看盛宴……“还求么……唔!”
地上的女子爬了起来,于此一刻抱住他便口勿了过来。双唇毫不轻柔地紧贴着他不放,胡乱地伸舌入他口中。用力、急切、奋不顾身。
木比塔被她亲得一呆。
身体某处一瞬间涌起了热意。
盛宴喘着气用力撕开了自己身上的中衣,单薄染血的残衣随即滑下双肩,女子满布伤痕却依然优美莹白的曲线暴露在了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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