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萧怀知道,今天他同秦子京见了面,说了几句话。
按照苏恻对萧怀的了解,在他那对自己偏执且病态的占有欲下,想必秦子京的下场定会比玉书还要惨烈。
他不能再看着身边的人接连因为自己丧命。
今天也的确是他太过心急贸然求助。
苏恻抿了抿唇,垂下手解释道:“没……没有哭,是天气太热了,回来的路太长,汗水滴进眼睛了。”
苏恻感觉到萧怀的目光在仔仔细细打量着自己,最后嘴边扯起一个笑容,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如此,阿恻,不如乖乖呆在殿中?你说呢?”
苏恻乖顺的点了点头。
自那日后,他平日就坐在那扇半开的窗前,看似眼中只有手中的针线,但心中却始终惦记着这件事。
但好在萧怀好像并没有起疑心,也没有察觉自己和秦子京的见面。
苏恻才松了一口气。
时间流逝,苏恻的刺绣技术精进了不少,而肚子里的孩子也在逐渐长大。
到了八个月的时候,苏恻总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整夜活泼好动而无法安睡。
那段时间原本一心想要出去的苏恻忽然像是转了性一般,整日萎靡不振的窝在床上,脸色也变得很差,整个人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般。
曾经那个被苏恻请教针线刺绣的宫女,见他终日死气沉沉,小心翼翼道:“郎君,御花园中新种了花,郎君要不要前去看看?”
苏恻沉默一会儿,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殿门。
如果可以的话,苏恻很想今天没有出门。
他看见那位燕国公主,好似依偎在萧怀手臂边,目光与萧怀对视的一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迎面而来的幸福感,让苏恻攥紧了手中的衣衫。
他脸色瞬间煞白,捧着肚子,好似孩子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伸拳蹬脚。
宫女刚想出生惊呼便被苏恻捂住了嘴鼻,摇了摇头让她噤声,悄无声息地将自己扶了回去。
他差点忘记了,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存在了。
夜晚的时候,萧怀辗转在床榻之上,他已经有段日子没和苏恻同床而眠。
因为他在苏恻身边,苏恻只会睡得更差。
萧怀觉得这一切都糟糕透了。
他只能一遍遍在心中告诉自己,等孩子生下来就好,生下来他就能够重新拥有苏恻……
萧怀勾了勾唇,嘲笑自己的自私。
不管不顾地在苏恻一无所知的时候给他喂下生子丹,又准备再囚他一辈子。
可他不能没有他啊!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终有一天失去苏恻,会怎么样?
就如同此时,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苏恻,想要知道他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睡觉,他想要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的睡颜一整夜。
半夜,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萧怀还是没能忍住想要前来看看苏恻的想法,可床上却空无一人……
萧怀顿时慌了神。
这个点,苏恻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难道他还没死心吗?
可如今他又能跑去哪里?
萧怀感觉自己整个人霎时间坠入冰窖之中,心脏好似被人擒住,让他呼吸为之一滞。
很快,皇宫之中灯火通明。
寻到苏恻的时候,萧怀永远无法忘怀那一幕。
月光苍白,映照在一身素衣背对自己站在城墙边的苏恻身上,蓦然挺着大肚子缓缓回过头冲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让萧怀感到一阵脊骨发寒。
他快步走上前去,颤抖着手将苏恻抱在胸前。
苏恻听着萧怀在耳边大口的喘息着,如同溺毙之人终于被救起一般。
“如果我生孩子的时候有什么不测,你能不能就不要救我了。”苏恻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平淡,就好像在同萧怀说明天他不想喝牛乳般那样日常。
他垂着眼眸,让萧怀看不清他的表情。
许久,苏恻又说道说:“萧怀,我好累,求你放过我吧。”
萧怀第一次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说让自己放过他,可是谁又来放过自己?
曾经被自己折磨的那样惨,也只想一心逃跑的人。明明白日还满脸幸福笑意为孩子绣着肚兜的人;如今却也是因为一个孩子,说自己不想活了甚至乞求自己放过他,让他死去。
萧怀哽咽了一下,说道:“阿恻,你不会有事的。”
“你不会有事的!”萧怀又喃喃道。
心中想起和曼舒的对话。
曼舒说只需要准备好工具,苏恻和孩子都会平安。
他怎么可能会让苏恻冒险。
他从来不敢赌没有把握的事。
苏恻抬眸,视线落在萧怀那张脸上。
他知道萧怀肯定是在骗自己,男人怀孕生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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