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盟主的头颅高悬于昆吾柱上,好将嫌疑人的范围扩散到能登顶昆吾柱的几人头上。”
“可这又与唐雨少主有何联系呢?”青阳子适时出声。
“唐门避世蜀中,从未参加过武林大会,此次却破天荒来了,此行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而向来觊觎千情引的高霆又怎会不知呢?他料定唐雨必定会将千情引带回唐门,所以我想,恐怕高霆最先想要嫁祸的人,便是唐雨少主吧。”
高霆此时双眼已近乎血红,粗犷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可由于被点了哑穴,他也只能嗯嗯啊啊地闷哼着。卫渊垂眼瞥了瞥狼狈不堪的高霆,心下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千情引到底有什么威力,值得他们这般争夺?”青阳子不解。
卫渊淡淡道:“前辈可还记得祝盟主颈部伤口的状态?”
“这个……”青阳子略加思索,道,“若老夫没有记错的话,祝盟主颈部的伤口,切割面平整,皮肤僵硬泛紫,现场并无什么血迹。”
“不错。”卫渊附和了一声,指尖划过千情引的机关处,机关应声启动,薄如蝉翼的刀刃倏然展开,极为纤细的天蚕丝在月光下闪着亮光。众人还来不及惊叹此物的精巧,便见卫渊扬手向上,几乎是一瞬间,空中落下某样花白的物体,那东西在雪地上扑腾了几下双翼,随后很快没了动静。
祝流莺瞪大双眼,看着雪地上身首异处的东西,不可思议般低声道:“是雪鸮……”
她上前捡起那只没了脑袋的雪鸮,才刚死的雪鸮身体已经冰凉一片,隐隐散发着透骨的寒意。脖颈断裂处的羽毛一如鲜活时那样,呈现出漂亮的花白色,与其说是没有沾染鲜血,倒不如说伤口压根就没有流出一滴血来。“怎么会这样……”
卫渊解释说:“千情引的薄刃上布满了倒刺,一旦割破皮肤,便可封筋琐脉,将伤者的全身血液冻结。”
“原来如此。”青阳子若有所思,“所以祝盟主的伤口才没有血流出。”
“这么说,爹爹便是被这千情引所杀?”
“没错。”
“可是……”
“不可能!我们帮主怎么可能杀死祝老头!”这时,风雷帮的帮众一拥而上,他们吵嚷着要证明自家帮主的清白。
“一定是这个姓卫的在栽赃陷害!”
“对啊!我们帮主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反而是这个姓卫的,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货色!”
“肃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青阳子出面维持秩序,这时山下有人跑上来报信,嘴里喊着大事不好。
“出什么事了?”青阳子忙问。
“云、云在天掌门……他、他也死了!”
“什么?!”在场的众人无不惊诧,“死了?——云掌门死在了哪里?!”
那送信小厮喘着粗气,颤颤巍巍指向高霆,“在、在高帮主的屋里……!”
一行人急忙赶到高霆所住的厢房,房门已经被推人推开,不用进去便可以看见屋内正中间躺着具无头男尸,奇怪的是,尸体周遭并无明显血迹,而尸体的头颅就滚落在附近茶桌的桌腿旁。那张脸已无丝毫血色,神情有种难以言说的惊恐,配合着那泛紫的皮肤,看起来恐怖又狰狞。
祝流莺浑身颤抖,站在原地不愿上前。
可黑压压的众人却像是洪涝中翻涌的泥浆,一股脑全都挤进了那间不算大的屋子。
“祝姑娘不进去吗?”
祝流莺没有看卫渊,但似乎也没有在看屋内。“这也是出自高霆之手吗?”那双俏丽的杏仁大眼只是茫然地望着虚空之处。云在天与祝天成是多年故交,祝流莺几乎是被他看着长大的。幼时不懂事,她总是云伯父长,云伯父短地跟在云在天屁股后面跑,而云在天每每一来,也总惦记着给她带上点稀罕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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